深山小律师

*人类S X 机器人J

*前文01 02

*没有文笔 没有逻辑 大概不是很甜 ooc严重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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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润0830向往着人心。

他知道人类的正常体温是37摄氏度，知道春天到了花会开，知道人饥饿时进食会获得饱腹感。

但他不知道人为什么会因为拥抱时候的体温传递而感到安心，不知道为什么人收到鲜花会感到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饱腹会带来幸福感。

人心他是不懂的，在他看来，不过是满足生理需求罢了。

 

二宫博士一个月前险些被打断的实验结果甚好，国际上的知名大会特地邀请他到位于美国的总部对结果进行公开发表。二宫博士走得匆忙，无法通过机场安检的高智能机器人不想独自待在家里，二宫想了一会，决定将他暂时安放到好友樱井家里去。

“放心吧，这次我可是下载好了家务百科才来的。”跟着一脸不情不愿的樱井走进屋内，机器人轻拍他的肩，力度虽然比上次见面时轻了很多，但仍是疼的樱井龇牙咧嘴的。

“算了吧，以你这破坏力，不搞破坏我就谢天谢地了。”困意涌上头来，樱井打了个哈欠，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几句，便回房继续刚刚没做完的梦。

 

樱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懒洋洋的从床上下来，樱井推开房门，饭菜的香味钻入鼻腔内。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机器人在。

樱井来到客厅，发现原本杂乱的家被机器人收拾的井井有条。堆在沙发上的脏衣服洗干净了在阳台上晾着，堆积在桌面的啤酒罐和零食袋也已经消失不见。散在客厅各处的杂物此时已好好的分类了收纳在不同的柜子里，就连藏好的小黄书，也被整整齐齐的放置在了一旁的玻璃展示柜中……嗯，玻璃柜？

吓得樱井马上把小黄书拿下来藏回他本来的地方。

机器人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了。顶着这样一副白净好看的脸，再加上高挑的个子纤细的腰身，穿起围裙来竟意外的合适。

“你醒啦，来吃饭吧？”机器人看了一眼樱井，招呼着。

“我说啊，你怎么把我的小黄书……”樱井忍不住抱怨。

“啊，原来你喜欢熟女系列的。”

“谁让你说这个了！”

虽然机器人性格不是太好，但厨艺真的长进了不少，一顿饭吃得樱井津津有味，腮帮子像仓鼠一样鼓得满满的。

“好吃吗？”机器人歪头问道。

“好粗！”樱井口齿不清的说着。

“那……有感到幸福吗？”

“嗯？”樱井停止了咀嚼。

“听说你们人类在生理上获得饱腹感的时候在心理上也会产生幸福感……”润0830在脑海里搜刮了一轮相关的资料。

“幸福倒是谈不上。”樱井努力的咽下嘴里的一大口饭。“不过很久没吃过热腾腾的饭了，倒是挺高兴的。”

“这样啊……”机器人若有所思。

“不过如果你以后每天都能给我做热腾腾的饭的话，我大概会感到挺幸福的。”樱井扒着饭，补充了一句。

润0830皱皱眉，没搞清楚这两者的关系。

“高兴的叠加……就是幸福？”

“唔，也差不多吧。”樱井忙着吃饭，没放多少心思陪机器人钻牛角尖。

“那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会给你做饭的。”

润0830程序中升腾起一股数字产生不了的奇怪感觉。芯片也开始微微发热，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征兆，他就是觉得，看樱井吃饭还挺有趣的。而且他也想看看，高兴演变为幸福，需要多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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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机器人住在樱井家的第二天。

作息混乱的樱井一如既往地睡到日上三更才醒来，走出客厅一看，爱睡懒觉的机器人毫不意外的还在沙发上休眠着。坐到电脑面前打开游戏，职业游戏玩家樱井开始工作。

机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站在樱井身后看了一会，搭话却得到了敷衍的回答，机器人扁扁嘴进入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饭。

“翔君中午想吃鱼还是想吃咖喱？”

“随便！”

战况激烈，樱井的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上飞快的起舞，无暇分心。

“翔君你的酱油放哪了？”

“不知道！”

今日对战的敌人是这个游戏中和他对战多次都不能分出胜负的宿敌，樱井咬着牙，熟练地操作着和对方周旋着。

把对方血线逼到危险线以下，樱井自身的处境也有些危险。看了看技能还剩一个大招，樱井掐准时机，凑到敌人身边准备开大将对方打败。

“翔——君——”

机器人的脑袋忽然从一旁冒出来，遮住了整个屏幕，下了樱井一大跳。电脑里传出了对战失败的音效，樱井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那个ID叫MJ的玩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打败了樱井，此时正在公共频道上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把耳机摘下来扔到一旁，樱井不想再听队友的询问以及责骂。机器人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一个大个子蹲在樱井身旁显得小小一只，看起来有点可怜。

樱井最终是忍不住责怪他。

“你干嘛呢。”

“我……我想问问翔君吃不吃香菜……”

“中午想吃咖喱。酱油放在最上面的柜子里。不吃香菜。好了回去吧，下次不许打扰我打游戏。”

机器人垂着头一步步走回厨房，连身后围裙上绑的整齐的蝴蝶结似乎也受到了他的影响，没精神的垂了下来。樱井多看了那个背影两眼，终究是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想起来一个月前外出购物时机器人的兴奋，樱井叫住了走向厨房的身影。

“如果你能乖乖的呆一周不打扰我工作，等我打完这个联赛，我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机器人精神一振。

“去哪玩？”

看到机器人精神恢复过来，樱井松了一口气。“地点你挑。”

“那，我想去游乐园！”机器人眼睛闪闪发光的。“我觉得在那儿工作的同类好幸福，想去看。”

樱井歪头想了想，觉得他指的大概是游乐园里的吉祥物。

“没问题，那你得听我话乖乖的呆一周。”

 

然后机器人就真的乖乖的呆了一周。白日里给樱井打扫房屋做做饭，闲下来了就在沙发上看电视，当电视上出现游乐园，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翔君。”机器人喊了一声，抬头看到樱井正在电脑前，又自觉地收了声。

“怎么啦。”樱井正在受签约公司所托进行新游戏的测评，一边玩一边写着测试报告。

“为什么他们坐过山车会怕成这样？”机器人指了指电视里，一脸茫然。

樱井摘下耳机，听到了一旁传来的尖叫。“那是因为他们害怕会被甩出去啊。”

“明明做好了安全措施？”

“没办法，世界上本来就有人会恐高的。”樱井耸耸肩，说得云淡风轻。

 

去游乐园的当天，润0830深刻地感受到了恐高的人是什么样。

“翔君，原来你恐高啊。”

从过山车上下来，机器人搀扶着腿都软了的樱井，到一旁长椅上坐下。

“……才没有！”呼吸都没顺过来的樱井不想被机器人小看，青着一张脸倔强的反驳着。

“那我们再去玩一次？”

“对不起，我恐高……”

于是两人决定去玩一些柔和一点的游戏项目。

旋转木马上，两个青年，一前一后的，随着木马的动作旋转着忽上忽下。周围充盈着孩童们的欢声笑语，和周围人看向这边的怪异眼光。

“妈妈你看，那两个哥哥这么大了还来玩旋转木马！”

“快走，别盯着人家看！”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机器人浓眉紧锁，朝樱井投向不解的目光。

“人类玩这个，会感到快乐？”

“……别问我！”樱井觉得没脸见人了。

两个人在这之后又去了鬼屋。面对黑暗和惊吓机器人显得有些弱，一惊一乍中运转飞快的高智能程序也处理不过来，快到出口时还是没忍住打开了手指里的电筒功能，被亮的煞白的一张鬼脸把机器人吓得直接当机。

“你一个机器人还会怕鬼屋哦？”和过山车的时候立场转换，这次是樱井扶着机器人到边上的长凳坐下休息。

“……”大脑中混乱的程序处理了好一会，机器人才能缓过来。“我的程序在这方面设定的比较弱……我想，这大概是作为我原型那个人的性格吧。”

“你还有原型？”第一次听说这种话，樱井有些吃惊。

“我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你有原型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固执又认真，笨拙又温柔的人吧。”樱井想了一会，看向机器人说道。

“这是夸奖？”润0830歪头询问。                             

“是啊，夸你可爱。”樱井揉了揉机器人的脑袋，站起来。“天快黑了，你不是还要去找吉祥物拍照吗？我们快去吧。”

 

夜幕降临，夜间的游乐场换上了另一幅景色，但热闹依旧。五光十色的灯饰将游乐场装饰的梦幻无比，巨大的摩天轮在夜色中高耸着，华灯将他装点得比白日里更加显眼。

人来人往中樱井和润0830来到了高大的摩天轮面前。恐高的樱井早早地在心中将这一项给NG掉，但机器人站在摩天轮脚下，拉都拉不走。

“翔君，我想玩这个。”

“我说啊，你不是不知道的吧，我恐高……”

“拜托了，”机器人拉住了樱井的手，温热的手掌染上了金属的冰凉。“就玩这一次。”

机器人一次也未曾亲眼从高空俯瞰过这个城市。更重要的是，他听说，在摩天轮上，很多人类会感受到幸福。

机器人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他憧憬着幸福。

坐上缓缓移动的摩天轮，机器人亲眼看到了城市的夜景。城市的光将黑夜点缀成一片灯海，高速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就像夜空中的流星般，从城市的这头划到那一头。

这是呆在实验室里不能看到的景色，这是待在樱井身边才能看到的景色。

“翔君，你看……”

回过头想要招呼樱井一起看，润0830意外地发现恐高的仓鼠翔缩成了一个球，窝在角落里不住的颤抖着。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只得出了对于恐高的人最好的安慰方法就是将他放回地上，润0830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机器人想起了自己程序出现乱码的时候樱井对他的安慰方法。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温度的双手，润0830坐到了樱井身边。

如果以我这一具金属之躯能带给你温度的话。

紧闭着眼睛惊惶不定的樱井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摸着自己的头。稍稍睁开眼，机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身旁，正安抚着自己的发，如同自己从前对他所作一般。

“没关系的。”机器人看向樱井的眼睛，明明只是一个高像素镜头的双眼此刻却似乎柔情满溢，低沉好听的嗓音敲击着樱井的耳膜，让他安心不少。

随后樱井落入了一个拥抱。冰冷的金属贴上樱井的身体让他微微打了一个寒颤，但身体有了一个依靠，樱井停止了颤抖，深吸一口气开始冷静下来。

“翔君。”埋头在机器人怀里，他的声音从胸膛里传来，有些闷闷的。

“嗯？”

“你现在有没有心跳加速？”

被机器人这么一说，只有两人的静谧空间里樱井突然听到自己清晰无比的心跳声。心跳的比平时激烈，一半原因大概是被吓得，还有一半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维基百科上面说，心跳加快的原因通常是因为紧张或者害怕。翔君还是很怕？”

“才不怕呢笨蛋。”樱井·心里害怕偏要嘴硬·翔说着。

“那……”机器人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俏皮。“是因为喜欢我？”

“什……”樱井被他说得有些好笑，紧张感也消失不少了，便从机器人怀里挣脱出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前不久你还来问我喜欢是什么的呀？”

“嗯……的确是很难呢，我现在都没搞懂。”机器人看着他的笑脸，“翔君不害怕了？”

“嗯，多亏了你。”樱井看向他，眉眼弯弯笑的温暖。“你笑起来真好看啊。”

“我笑了……？”

“你看，你现在不是笑着吗。”

机器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上翘的弧度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程序内的数据又开始乱套，会成一股其妙的情绪直攻他的芯片。润0830觉得自己处理不来这些数据了，胸口开始发烫，最终系统内部弹出了警告，复杂的数据流全部被打包扔进了程序的某一个角落，封锁起来不再触及。

“嗯？你的身体，怎么开始有温度了？”摩天轮降到底，樱井拉着行动有些缓慢的机器人走出小车，冰冷的金属竟染上了一丝热度。

“你这样子，更像一个人类了。”

樱井回头朝他一笑。

润0830觉得芯片变得更热了。

 

04.

从游乐园回来之后，润0830和樱井的肢体接触就变得少了。与樱井签约的游戏公司同时推出了好几款不同类型的新游戏，作为职业游戏玩家，为了第一时间交出测评报告，樱井开始了不分昼夜的试玩。机器人依然是像往常一般打扫卫生，给他做饭看他满足的吃相，有时还会夜里自己启动，遇上樱井熬夜便去给他做一碗宵夜，若是樱井在电脑前睡下了便把他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再放心的躺回床上继续休眠。

提交好了最后一份游戏的测评报告，樱井松了一口气，伸个懒腰从电脑椅上离开。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樱井想起这几日也辛苦机器人对自己的照顾了，把自己养的圆了一圈，双下巴都要出来了。为了不打扰到机器人做饭，樱井悄咪咪的留到厨房，从身后凑近机器人，把下巴搭到机器人有点溜的肩膀上。

“！”切葱花中的机器人被吓得不轻，一刀切到自己的手指上。

“哇！你别做这么危险的事啊……幸亏我是机器人。”回头不满的看了樱井一眼，机器人毫不担心自己的被切到的手指有没有受伤。

倒是菜刀的小小的崩了一点。

“没有，我就饿了。来看看今天吃什么。”樱井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到一边，乖巧地看着机器人做饭。

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地握着铲子翻炒着锅里的菜，手指的主人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同样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偶尔额前有一缕过长的头发垂到脸旁，机器人抬手将他撩回耳后，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专心投入的神情看得樱井移不开目光。

如果他是人类就好了。樱井想。

润0830被樱井盯得芯片又开始烫起来，之前打包好了扔在一旁的数据又开始蠢蠢欲动。匆忙把菜装了盘，机器人端起菜就往大厅走去。

“啊……我来吧。”樱井连忙起来挡在机器人面前，伸出双手想要接过机器人手中的菜盘。冰冷的金属接触到温热的双手，机器人如同被烫到一般忽的撒手，盆子连同热腾腾的菜一起摔开在地上，和樱井的心一起，摔了一地碎片。

“我还没吃到……”香味还不住的钻入樱井的鼻腔，樱井盯着地上的狼藉，欲哭无泪。

“对不起……”机器人有些内疚。

“算了，也不是你的错。”樱井叹了一口气，抬手想要摸摸那个低垂的脑袋。可是才刚触碰到机器认软软的头毛机器人就如同被电到一般跳开，愣了几秒，最终只是说了句对不起，就拐进厨房继续做饭。

樱井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怀疑自己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随着电子竞技日益流行，人们对于电竞界的关注度也日益提高。先是一日某著名报纸对电竞行业进行报道，顺便提了前月樱井所率领的战队在国际中获得大奖的消息，随后各大报纸争先报告，樱井和他的战队一时之间声名大噪。

“翔君真厉害。”翻阅着报纸，机器人不禁发出感叹。

“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樱井拆开签约的公司寄来的新游戏，开始安装。

“咦，翔君是庆应大学毕业生！”看到报纸上的某一条消息，机器人更吃惊了。“为什么你会做专业游戏玩家啊？”

“那当然是因为喜欢啊。”等待游戏安装好，樱井翘着腿，在电脑椅上转来转去。“很多人觉得游戏不好，觉得玩游戏只会让人沉迷，可是我觉得游戏给予了很多人梦想啊。”

“最初我玩游戏是nino带我开始玩的。那时我的家教很严，家里人根本不允许我玩游戏，我就会是不是以复习功课的名义去nino家偷偷玩。游戏给了那时候的我梦想和快乐，所以现在我的梦想，就是给更多的人快乐，我想要和公司一起，创作出一款能带给现代人梦想的好游戏。”

电脑屏幕显示游戏安装进度已到100%，游戏安装完成。樱井转回电脑前，开始了新游戏的测评。机器人记住了他的话，也记住了樱井充满梦想闪闪发亮的眼睛。

他更加觉得樱井是很厉害的人了。

当晚樱井一如既往地通宵工作，半夜启动电源给樱井做宵夜的机器人意外地发现樱井黑眼圈之上是打游戏的时候少见的，紧皱的眉头。对着游戏的策划书研究许久，又登入游戏操作了一下，樱井退出界面，噼里啪啦的开始敲键盘。

“游戏已经通关了？”机器人忍不住凑到屏幕旁查看进度。

“没有。我想公司这一次是打算蓄力发大招，全面侵占青少年市场。”樱井盯着屏幕，表情严肃。

“唔，这有什么不好吗？”机器人不解。

“这不是不好。游戏做得很好操作也很方便，但他没有设置防沉迷的机制，不如说，”樱井顿了顿。“这个游戏的就是冲着让青少年沉迷这一方向去的。按现在这种情况，青少年投入的时间越多，公司的盈利就越多。”

机器人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搜索过的青少年沉迷游戏的相关信息。“公司是有意为之？”

“我也不清楚，总之，”樱井双手在键盘上飞舞着。“这个游戏按现在这样流通上市，对青少年的危害将会非常的大。”

熬了一夜加一个白天，樱井完成了游戏的测评报告。提交报告后累瘫了的樱井倒头就睡。一个星期后，公司推出的新游戏上市了，还附带一份职业游戏玩家樱井的测评报告书。

“怎么回事，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设置防沉迷机制？”发售首日拿到样板的樱井试玩之后，发现自己提出的最主要的问题没有得到改善，便直接打电话询问上司。“而且为什么连我测评报告书里面关于这方面的建议也删掉了？”

然而樱井的疑问并没有得到上级的解答，对方只是用三言两语的为了公司大局着想以及日后再议这样的官方话将樱井打发掉。公司投入了大量心血的新游戏一上市就变的火爆，再加上前段时间在电竞界无人不知的国际冠军樱井翔撰写的测评报告书中的推荐，该游戏很快就在青少年群里内卷起一股热潮，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议论，樱井看着游戏的大卖，忧心忡忡。

“没事的，又不是翔君的错。”润0830看着樱井这几日吃饭都心不在焉的，不禁也变得担忧起来。想要伸出手去摸摸樱井的头，然而他仅仅是产生了这个想法芯片就开始发热，机器人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只得讪讪的收回来。

“没事的。”机器人又重复了一遍。

樱井看向他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润0830觉得自己脑内的数据又揪在一起了。

 

终于，樱井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日中午，新闻报道了某地中学生因连续熬夜而猝死的新闻，其中沉迷于这款新上市的大热游戏是他熬夜的主要原因。樱井再次打电话给上司有提到了这件事，然而对方只是说了会将该机制的投入提上日程，具体的措施一点都没有提到。

猝死只是偶然的事，沉迷是缺乏自控能力的中学生自己的过错，游戏还是大热，没人会去责怪这款不会说话的游戏，也没人把过多的目光放在游戏公司身上。樱井看着手中的结束通话的手机，觉得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的梦想是给现代人带来梦想，但经由他手推出的游戏却将怀着梦想的年轻人杀死了。

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翔君。”润0830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樱井只是眼神空洞的盯着地板。

机器人凑近他，又唤了一声，但樱井还是没有答应。

机器人坐到他身边。面前人平日里凌厉的，充满梦想眼神此时变得呆滞，笑起来很好看的嘴角也不再上扬。机器人抬手靠近他低垂的脑袋，隐藏在程序深处的数据开始蠢蠢欲动，芯片也变得热起来，机器人抬起的手掌在空中停顿了一秒，还是轻轻地落到了那个脑袋上面。

“寄人篱下做不到的话，翔君试试由自己来开创一条新道路怎么样？翔君的话一定能做得到，毕竟你还有一群和你一起奋斗的伙伴啊。”

一下一下的轻抚着樱井的头发，润0830开始感觉到自己胸膛里的芯片渐渐变得滚烫。垂着头的樱井抬起头看向他，无助的表情直戳机器人的体内不存在的心。

“……由我这一双将有梦想的人扼杀掉的双手？”

“你现在就放弃梦想的话，才是真正的对不起那个死去的少年。”

机器人伸手，将樱井拥入怀中。发烫的部位由芯片传到身体各个部位的零件中，透过人造皮肤传出了温热的温度。程序中的隐藏数据早已打开，涌出来的乱码几乎要将他的处理器淹没，程序内部一直弹出的警告晃得他头昏眼花。

但他觉得，怀里的这个樱井翔，比什么都要重要。

樱井给他带来了从未见过的世界，他便要守护好樱井的世界。

“我一直很喜欢，经由翔君的双手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游戏，还有玩游戏的翔君。”

“谢谢你……”樱井搂紧了温热的金属之躯，埋在机器人的颈窝中泣不成声。

润0830搂紧了怀中颤抖的身躯。他感觉到自己在笑。

“果然很温暖啊，人类的体温……”

 

那一晚进入休眠之后，润0830便再也启动不了了。接到樱井的电话，刚好从国外赶回来的二宫博士急匆匆的来到樱井的家中，检查一番之后，表情沉重地说着噩耗。

“芯片烧坏了。即使修好，也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机器人一旦有了人心，他便不再是机器人了。

 

从那之后樱井还是会时常想起润0830.他会怀念机器人初次见面时没有常识事事都靠维基百科的傻样，也会想起在游乐园被鬼屋吓得打开手电筒的惨状。樱井按照他的习惯经常性的打到房屋将物品分类好，也会学着去做饭，按照他的喜好给自己做上一顿与从前无异的饭菜。

但那都不是润0830.他重塑了自己的世界，然后将他的存在从自己的世界里抹去，消失殆尽。

他时常会想起润0830在意的问题，像是收到鲜花会感到开心，拥抱会感到幸福。他不知道润0830最后弄明白了这些问题没有，但他隐约记得，在他怀中感受到与人类无异的体温温暖无比，润0830将自己拥住安慰，笑的温暖。

樱井再也没见过比他的笑容更好看的风景。

 

签约期满了之后，樱井从原本的公司里独立出来，靠着自己的积蓄和人脉，自己独立出来开了一家游戏公司。在盈利之前樱井的公司更注重的是游戏作为一种生活中的辅助，必须要给人带来梦想和乐趣，要在人类繁忙的日常生活中给予治愈。公司一开始经营状况并不算好，但樱井以及制作团队怀着一腔热血以及高等级的水平，很快就在市场上占有了一席地位。

他说过很喜欢经由自己的手创造出来的游戏的，真想让他也玩玩。

如果他还在。

樱井想起来机器人的游戏水平，不禁微微勾起嘴角。

公司做大了，樱井有些力不从心，便开始发广告招聘秘书。除了职位上最基本的要求，樱井想了想，又加了两条熟练使用维基百科以及怕鬼者优先。下属皱了皱眉头有些摸不着头脑，樱井挥挥手，让他就这样写。

不一会儿二宫的电话打来了。“喂翔酱，我弟弟今年回国了，说想找个游戏方面的工作，我觉得你的秘书招聘广告写的就是他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让他找你面试。”

“嗯？嗯……就今天下午吧。”樱井看着企划书心不在焉的答应着。不久下属敲门进来说有新人来面试，樱井没抬头答应了一声，然后那个男孩子进入了办公室。

皮肤白皙身材修长，对上樱井的目光之后腼腆一笑，桃花眼弯弯甚是好看。

一如初见那天。

“初次见面，你好。”男孩子朝樱井微微鞠了个躬，低沉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软糯。

樱井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初次见面。”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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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肝两章肝不太好_(:з」∠)_

谢谢大家观看这个有点奇怪的故事